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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駛進華僑飯店的院門后,大老遠地我就看見方園站在樓門口朝我們這邊張望。 “方總正等你呢。”我對謝大多說。
“我認識他,去年見過。” “改天你有空了,我再向你請教。”
“請教談不上,我喜歡交像你這樣的朋友。”
車停穩(wěn)后,飯店的門童走過來,拉開我這一側(cè)的車門。見下來的是我,站在一旁的方園問我:“謝總呢?”
“我在這里。”謝大多一邊說,一邊推開他那一側(cè)的車門,從車里走出來。 “歡迎你,謝總。”方園迎過去,跟他握手寒暄。
謝大多不是說自己是跑腿的嗎,怎么成謝總了?看來他沒跟我說實話。
門童把謝大多的旅行箱從車里卸下來后,放到行李車上。見方園領著謝大多要進飯店,我對方園說:“方總,我回公司了。”
“好,你先回去吧。”方園說道。 謝大多轉(zhuǎn)過身來,對我說:“陸小姐,再見。”
“再見。”
一回到寫字樓的停車場,我就給大江打電話。他知道常瑞龍有這么個項目,但沒想到大多會參與進來。如此看來,常瑞龍在大江身上可沒少花心思。
電話剛掛,常瑞龍的電話就進來了。他讓我約大江晚上去大海之門吃飯。我心想這一定是場精心設計的喜相逢。可惜的是大江已知底細,常
瑞龍想要的效果怕要打折扣了。大江叫我別去。其實,我也不想去,怕哪句話沒說對,露出蛛絲馬跡。臨掛電話前,他說吃完飯,他會去我家找我,但沒說什么事。
下班后,我就回家了。晚飯后,我想起馬小丫,便打電話跟她打聽新世紀中心項目。見我說起謝大多,她才露了點內(nèi)幕,說更改土地用途的批文差不多快到手了。
晚上10點多,大江打來電話,他說已到我家樓下了。我忙披衣下去。出門時,李香春還沒睡。這些時,我常晝伏夜出,有時還夜不歸宿,她已慢慢習慣了。見我出去,她什么也沒問。
上車后,我問大江:“見到你弟了?”
“幸虧你告訴我,不然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常瑞龍想討好你唄。”
“不說他了。這么晚我來找你,有件急事。” “什么事?”
“天突然涼了。檢察院讓莊肖林家里送秋衣秋褲去,給他老婆打過兩次電話,他老婆一直沒理人家。” “她氣還沒消吧。”
“檢察院的電話打到了老焦那里,老焦已不是辦公室主任了,再讓他辦這事也不合適。老姜的丈母娘死了,這兩天沒上班。我一時找不到合
適的人,就想到你家的李香春。你帶她去趟莊肖林家。要是他老婆還不肯送的話,你就跟李香春跑一趟看守所。噢,對了,別忘了帶些心臟病的藥。”
“就這事?” “這其實是個機會,我們得跟莊肖林說說話。”
“又見不到他人,怎么說話?”我不解地問。
“我教你怎么跟他說話。取到衣服后,你找個茬把李香春支開,隨便找條他的內(nèi)褲,把它翻過來,里子朝外,在褲腰上寫三個字,字要寫大點,不要太草,讓他小便時一拉褲子就能看到。”說完,他遞給我一支粗水彩筆。
“寫哪三個字?”
“你記在腦子里。送人的送,莊肖林的莊,阿姨的姨,連起來是‘送莊姨’。”
我輕輕地念了兩遍,聽起來像是“宋轉(zhuǎn)移”的諧音。頓時我就明白了。大江不僅自己已經(jīng)知道宋霞的事了,而且想把這消息告訴莊肖林。
“不會被查到吧?”我擔心地問。
“看守所的人會檢查你送去的東西,但誰會把臟褲衩翻過來看?”
他把“臟”字咬得很重。一想到要去摸它,還要在它上面寫字,我就覺得有點惡心。
見我面有難色,他說:“就權當是為了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虧你想得出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在國外,莊肖林有權見他的律師。我們這里等他能見律師了,差不多也審結束,就等判刑了。”
我心想,他可真會鉆空子,用合法的機會干不合法的事。我不干還不成。為了他,我也只能豁出去了。
“明天一早你就去辦,這是看守所的地址。回來后,給我打個電話。”
“我記住了。” 第二天從看守所出來后,李香春在車里對我說:“大姐,你人忒好。莊哥都這樣咧,你還想著他。”
我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她的話讓我悟出個道理,你知道得越多,就越聰明。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會冒傻氣。
午飯后,我才去公司。路上,我給大江去電話,他說了句“回頭再說”就把電話掛掉了。我心想,他可能說話不方便。
我一進辦公室,小張就對我說:“方總讓你去會議室找他。”
當我推開會議室的大門時,一屋的人正在聽常瑞龍講話。他停下來,剛要問我,方園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了,一把將我拉出會議室。
在外面的走廊上,方園對我說:“謝總……”見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解釋說,“就是昨兒你接的那人。他讓你陪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去哪兒?” “他沒說,你就在辦公室等他電話吧。”
“你們開什么會?”我隨口一問。
“項目碰頭會,你快回辦公室吧。”說完,他又進會議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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