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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上海世博會開幕的日期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有關(guān)上海世博會進展情況的各種報道也頻繁見諸媒體，中國人第一次在自己國土上舉辦世博會得到了全國人民的廣泛關(guān)注。
那么，在100多年前的清王朝，中國參加世博會又是一種什么樣的情形呢？下面就讓我們通過一位老照片收藏者收藏的世博會老照片來講述其中的故事。
中國建筑雕梁畫棟 中華文化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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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7年巴黎世博會中國館 |
從目前發(fā)現(xiàn)的世博會中國館老照片看，早期各屆世博會中國館雖然建筑造型各異，但都體現(xiàn)了中國古代建筑的傳統(tǒng)特色，從不同角度把中國古典建筑的優(yōu)美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牌樓是最具中國特色的中國傳統(tǒng)建筑之一，因此，牌樓也是在歷屆世博會中出現(xiàn)最多的建筑。雖然它們在世博會中多次出現(xiàn)，但它們每次都造型不同，所用的材料也有差別。
1867年的世博會牌樓使用了木材、竹子和麥稈等多種材料，造型相對簡單，但加上鮮艷的涂料后，仍然使整個牌樓顯得賞心悅目。同樣是牌樓，1876年世博會的中國館由于位于主展廳內(nèi)，展場面積有限，牌樓的大小受到一定限制，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牌樓的外形美觀，牌樓全部使用木材，經(jīng)過中國工匠的精雕細鑿和精心涂飾，依然取得了良好效果。到了1900年的巴黎世博會，這次的中國牌樓外形仿造國子監(jiān)琉璃牌樓的造型，其氣勢更加恢弘，充分顯示了中國的大國氣魄，而使用材料則轉(zhuǎn)以磚石為主體，巴黎人把它稱為“北京門”。作為多屆世博會中國館的門面建筑，牌樓吸引了眾多觀眾視線，使他們對中華文化有了更多的了解，牌樓也為中國館掙足了面子。
亭子同樣是典型的中國傳統(tǒng)建筑。在1867年、1878年和1904年等多屆世博會上，中國都修建了亭子作為中國館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牌樓讓人感覺到大清帝國的莊重，亭子則仿佛讓人感覺來到了江南園林。這些牌樓和亭子與廟宇或?qū)m殿特色的中國館主建筑組合，向世人展示了中國傳統(tǒng)建筑文化的精粹，在每一屆展會上均贏得廣大觀眾的贊譽。
清朝最高皇族出訪美國上下尊為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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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世博會上的溥倫 |
1904年的圣路易斯世博會的舉行因為溥倫——這位顯赫的中國皇室成員的到來而更加隆重。作為有史以來訪問美國的最高中國貴賓，溥倫的訪問在當?shù)叵破鹆艘还芍袊鵁帷．敃r西方朝野普遍認為溥倫有可能繼承皇位，成為中國未來的君主。他戴著眼鏡，溫文爾雅的風度，更給人以民主派人士的形象。溥倫身著華貴的中國皇室絲綢服裝，在西裝革履的洋人中顯得非常搶眼。
1904年4月17日晚，溥倫一行乘船抵達舊金山，受到當?shù)厝A人社團的熱烈歡迎。4月24日，溥倫到達華盛頓，美國政府、中國駐美公使和當?shù)厝A人社團為溥倫舉行多場招待會并為其安排了豐富的活動。4月25日，羅斯福總統(tǒng)在白宮正式會見溥倫，溥倫向他轉(zhuǎn)交了光緒皇帝的親筆信，光緒皇帝的信件寫在一條長4英尺，寬2英尺的絲巾上。光緒在信中表示：圣路易斯世博會給中美兩國提供了一個增進友誼的機會，我們因此指定皇室成員溥倫親自率團參加本次世博會。5月6日，溥倫與世博會主席大衛(wèi)·弗朗西斯共同出席中國館開館儀式，弗朗西斯主席在開館儀式上提議為中國皇帝和慈禧太后祝酒，溥倫則提議大家為美國總統(tǒng)的健康干杯。
5月31日溥倫前往紐約，他首先參觀了哥倫比亞大學并在學校餐館就餐。不像李鴻章等其他以前訪問過美國的中國貴客，溥倫不是讓自己的廚師準備食物，而是喜歡吃西餐。他對自己身邊的人說，吃西餐越多自己就越喜歡西餐。他對冰激凌還情有獨鐘，往往是吃完以后還讓再上第二份。下午溥倫來到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當他看到博物館中巨大的加州紅杉樹時，溥倫不禁開懷大笑起來，顯然他沒有想到竟然有這樣的森林怪物存在。他對另一處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巨大章魚也驚訝不已：“我們中國也有這東西，只是沒這么大，我們吃章魚，但這么大的家伙一餐可吃不了。”參觀結(jié)束后，溥倫指示中國駐美國公使梁誠，待展會結(jié)束，把中國展品的一部分捐獻給該館。
在6月1日晚溥倫出席美國亞洲協(xié)會舉辦的餐會時，中國駐美國公使梁誠向美方通報了大清帝國最終成為日內(nèi)瓦公約締約方，中國也批準將在中國成立紅十字會，慈禧太后還親自撥付十萬銀兩作為紅十字會活動經(jīng)費，出席晚宴的全體人員對中國政府的決定均報以熱烈的掌聲。
6月13日，慈禧太后的畫像在經(jīng)過長久等待后終于運抵圣路易斯，并立即被送往世博會的藝術(shù)宮，太后的畫像寬長達6×10英尺，溥倫親自主持了畫像的揭幕儀式。
在溥倫離開圣路易斯前，一位美國記者在采訪溥倫時問道：“你認為美國婦女很漂亮嗎？”溥倫微笑著答道“美麗存之于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地方，她們(美國婦女)的風度是我所樂見的。”然而溥倫的這番講話，在第二天美國報紙的頭條新聞中，卻被記者們詮釋為對美國的恭維，其中最為夸張的一個新聞標題是：“可能的中國未來君主認為美國婦女不僅漂亮，而且有風度，美麗無處不在，風度天下難尋”。
茶藝姑娘如花似玉巴黎世博出盡風頭
 目前已知中國參加世博會最早的照片，是中國參加1862年倫敦世博會的一張立體照片。不過當時中國的參展規(guī)模還很小，沒有單獨的展館(Pavilion)，只是在主展廳內(nèi)設置的一個小小的中國展區(qū)(Court)內(nèi)展出一些茶葉、陶瓷等中國土特產(chǎn)。
1867年4月1日至11月3日，第五屆世博會在位于巴黎七區(qū)的戰(zhàn)神廣場舉辦，中國在這次世博會上第一次有了自己獨立的展館，從這張中國最早的世博會中國館老照片我們可以看出中國當時參展的規(guī)模，入口處牌樓上的題字把中國館的主要特點都介紹出來，中間大字題寫“中國館”，下方為題字“花園、博物館和茶藝小姐”，牌樓左邊寫的是“演出廳”，而右邊寫的是“咖啡館、餐館”。正是牌樓上提到的茶藝小姐，在該屆世博會中國館出盡風頭。
在這批世博會老照片中，兩位中國姑娘的合影名片照片格外引人注目，這是目前為止發(fā)現(xiàn)的中國人參加世博會最早的人物照片。
在世博會舉辦期間，國外報紙對當時的中國館有這樣的報道：“世博會還有一個國際演出廳，但目前尚未完工。法國演出廳將與它共同舉行落成典禮，隨后，已經(jīng)在巴黎的RISTORI女士將在這里舉行一系列的演出。來自其他國家的其他藝術(shù)家也緊跟在后。中國人的努力使他們的場館能夠按期完工，他們的演出廳已經(jīng)投入使用，演出廳本身是中國茶園的一部分，而中國茶園又是世博園的一大亮點……在中國館，你可以要一杯香茶。評論家說這樣的茶以前在歐洲人們還沒有品嘗過。在一個漂亮小杯子的底部放一點點茶葉，沖入開水，一種馨人肺腑的香味立即散發(fā)出來，這樣的茶水是不用加糖或奶飲用的。當然，園中有一個小店是專門賣茶的，而那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兩個中國姑娘了。她們很漂亮，而且人們把她們想象得更加漂亮，因為這里難得見到中國美女。兩位姑娘來自中國的福建省，她們分別有一個動聽的名字阿彩(A-PCHOE)和阿妮(A-NAI)。她們到巴黎來，與其說是在工作，不如說給這里增光添彩。兩位姑娘在這里為人們倒茶服務，唱歌跳舞，成為該屆世博會人們關(guān)注的一個中心”。
《愛麗絲夢游仙境》的作者路易斯·卡羅，在其1867年與朋友出游俄羅斯時途經(jīng)法國，正值巴黎世博會舉行。他在1867年9月9日至12日的日記中簡略記錄了自己參觀中國館的情形：“我們漫步穿過外面的廣場，來到正在表演中國音樂的中國館，付了半個法郎進去近距離傾聽。顯然這半個法郎是千值萬值的，在館內(nèi)和館外的感覺完全是兩碼事！僅從外面就能讓人感覺到它是兩個館中最吸引人的。”
“在餐館中則有一位正宗的中國廚師，其廚藝據(jù)說是一流的。如果你喜歡，你可以要一碗燕窩粥，當然這是一種豪華的享受，一碗燕窩粥的價格高達20法郎。”
中國特產(chǎn)奇珍異寶老外目睹件件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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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6年美國費城世博會中國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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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8年巴黎世博會中國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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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巴黎世博會中國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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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美國圣路易斯世博會中國館 | 1876年，中國政府派員參加了在美國費城舉辦的慶祝美國獨立100周年世博會，參展展品主要為中國的茶葉、絲綢、瓷器、服裝、雕花器、書畫和景泰藍等中國特產(chǎn)。雖然這次世博會有以李圭為代表的中國人參加，但中國參展團的三位正副監(jiān)督卻都是來自海關(guān)的洋人，中國人對自己國家參加世博會的重大問題并沒有發(fā)言權(quán)。
在籌備展覽會期間，李圭曾就參展內(nèi)容發(fā)表過自己的看法，他認為中國不應該僅僅是通過展示珍奇來悅目于世人，而應該是增進他們的知識，促使世博會觀眾對中國社會的全面了解。他認為籌備中的展覽內(nèi)容主要反映的是中國的統(tǒng)治者、有錢人和文人階層等上層社會，忽略了廣大手工業(yè)者和農(nóng)民，而他們是構(gòu)成中國人口的主體。
但總稅務司赫德等人堅持認為，基于兩個理由要保持展品內(nèi)容不變，一是觀眾絕大部分是美國人及歐洲人，安排展覽必須考慮他們的喜好，絕大部分西方人根深蒂固地認為，中國的美存在于財富、服裝、生活方式和上流社會的藝術(shù)之中，試圖在展會中展現(xiàn)普通中國人的社會并不實際；二是強調(diào)中國的上流文化也與百年盛會的期待一致，世博會并不意味著囊括萬物，它更強調(diào)商業(yè)目的，一個國家應該主要展出自己獨特的產(chǎn)品以便爭取更多的國際貿(mào)易。
盡管這樣，經(jīng)過精心的準備，中國在占地僅8844平方英尺的地方，樹立起了以一座木質(zhì)大牌樓為正門的中國館，牌樓為李圭親手書寫的“大清國”三個大字，兩側(cè)為對聯(lián)一副：“集十八省大觀，天工可奪；慶一百年盛會，友誼斯頓”。橫批為“物華天寶”，中國館濃郁的民族特色吸引了參觀者和各國參展官員。
由于中國展團晚到，展會開幕時中國館仍在緊張施工。當開幕結(jié)束，觀眾懷著對中國館的巨大期待涌向中國館，讓他們失望的是中國館尚未完工。但觀眾們隨后就發(fā)現(xiàn)正在施工的中國館同樣魅力無窮，因為這樣他們能夠親眼目睹中國的能工巧匠們是如何以中國的方式進行場館的加工布置，他們對中國木工、雕工、漆工和畫家等工匠們的高超技藝感到驚嘆不已。為了加快布展，中方甚至雇傭了美國婦女幫助清潔從包裝箱中取出的展品。一天，一位美國婦女手中一個價值1500美元的花瓶不小心摔落在地。看到地上的陶瓷碎片，在場的中國人都不禁捶胸頓足。
當中國館終于完工時，觀眾們更是大量涌入中國館，參觀其中的珍奇異寶，使中國館成為主展廳中最受歡迎的地方之一。展會期間，許多觀眾要求中方參展人員用中文給他們簽名，或者提出有關(guān)中國的種種問題。他們也大量購買中國的展品，到展會結(jié)束時，中國除將部分展品捐贈給費城美術(shù)館收藏以外，其余展品全部售出，而且還簽下了許多訂單。
（中國特稿社供本報專稿華辰拍賣供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