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姐龔愛愛這個神秘的謎終于要解開了,在輿論仍猜測其藏身之處時,警方稱龔愛愛已于2月3日在北京被專案組抓獲。記者從陜西省神木縣了解到,當地警方已于1月27日對龔愛愛涉嫌偽造國家機關公文、印章罪進行了立案。2月4日,經榆林市、神木縣人大常委會許可,按程序依法對龔愛愛刑事拘留,在榆林市境內異地看押。(綜合近日媒體報道) 隨著龔愛愛的被抓,所有圍繞著她的謎,從讓人瞠目結舌的京城41套房,到突破公眾想像力的多個戶口,都將慢慢浮現水面。當然,輿論和公眾更關注的是,這個不簡單的女人身后,可能隱藏著中國房地產業(yè)的洗錢黑洞。發(fā)燒的房地產業(yè)也許已經成為最大的洗錢通道。 房姐龔愛愛在京竟然擁有41套房產,共9666.6平米,刷新了“房姐房叔”這個稱呼的房產記錄。按北京目前的房價估算,價值幾個億——而且,這只是初步掌握的信息,在北京有沒有更多的房了?其他城市有沒有房產?這些都需要警方的進一步調查。很多人都驚呼,終于知道北京那畸高的房價是怎么炒起來的,別冤枉溫州炒家,更別冤枉無辜的丈母娘了,多幾個“房姐”就可以吹起北京房地產的泡沫。 看到“房姐”在京的房產數量,也就會明白,“北京空置房381.2萬套,空置比例高達28.9%”的新聞絕非空穴來風;也能明白,為什么房價始終穩(wěn)不下來。一邊是房價逆調控繼續(xù)飆升,苦逼的年輕人不吃不喝數十年也付不起一套房的首付,一邊是房姐們坐擁數十套房空置待漲,強烈的反差和鮮明的對比,讓誰都無法淡定。 從近來輿論曝光的幾個“房氏”家庭成員,可以看出像“房姐”這樣坐擁驚人數量房產的人絕不在少數,中國相當數量的房產掌握在這些人手中。最新的曝光指向了廣東省陸豐市公安局黨委委員趙海濱,市民實名舉報其公然持假身份證經商辦企業(yè)、投資房地產,甚至向法院提交偽造的虛假房產證,疑擁有170多套房產!陸豐市公安機關紀檢部門隨后稱,趙海濱持有兩張身份證的情況屬實。170多套房產,這真的是前無古人的“房祖宗”了。且莫稱“最牛”,也許還有“更牛”,繁華盛世之下有諸多的匪夷所思,現實的荒誕總會突破公眾的想像力。 就像此前我們曾經大膽地想像過,貪官們也許會有二房三房四房五房,絕不會想到竟有十房二十房!可如今100多套房的都有了,誰敢說沒有更多套房的主呢?過去,童話都不敢這么寫,魔幻現實主義都不敢這么想,現實總能超越藝術,讓魔幻現實主義和童話大師們相形見絀。 看到這個數據,你也才能明白,為什么“全國住房信息聯網”這個并不復雜的技術,在中國卻一再以各種理由擱置——因為一聯網,房叔們就立刻現形了;也才能明白,為什么“領導干部財產公示”這樣的陽光制度,在官場遭遇那么大的阻力——因為一公開,所有遮羞布就都被扯開了。也難怪一個官員在反對財產公開時意味深長時說:擔心財產公開后影響社會穩(wěn)定,激化社會矛盾。確實,面對這些坐擁數十套房的姐們爺們,公眾確實受不了。 房叔房姐房爺房祖宗們,只是刺激著公眾買房痛感的表象,透過喧囂的新聞表層,我們能看到一個可怕的現實,中國的房地產業(yè)也許已經成了最大的洗錢通道。從曝光的幾起案件中可以看到“以房洗錢”的方式,濫用權力多辦身份證逃避監(jiān)管,將非法獲得的收入購置房產,以這種方式把錢投在房子里,比放在銀行里安全多了,而且還能將腐敗收入增值。最重要的是,在多個身份證購房、租房、賣房中甚至能夠將非法收入洗白。洗錢是通過貌似合法的活動或建設將違法獲得的收入隱藏、偽裝或投資的過程,房叔們所為正是如此。 顯然,這一將腐敗所得投資于房產的行為,是一種雙重的掠奪。腐敗是一次掠奪,腐敗所得投入到房地產業(yè)推高房價,以錢生錢,又是一次掠奪。不知道潘石屹之類的房產商們在這種洗錢中扮演著怎樣一種角色,可以看到的是,貪官、房產商和地方政府都是這種洗錢行為的受益者,民眾是最大的受害者。 回到龔愛愛案上來。警方稱,龔愛愛先前所在的神木農商行屬企業(yè)法人,龔系長期合同工,非國家公職人員。其于2012年6月遞交辭呈,并于2013年1月2日獲準離職——警方如此強調,無非是劃清房姐與公權的界限。可越是企圖劃清,越凸顯著兩者關系的曖昧。如果是見得了陽光的財產,何須要依靠身份證購房?銀行與政府的關系,不是一句“企業(yè)法人”就可以撇清的;沒有公權的助力,房姐能辦得了那么多身份證?這些都需要深入的調查。 看到了這個存在的洗錢黑洞,就能明白為什么政府對房市的調控一再陷入空調,原來有這么多姐和叔在后面托市,有龐大的腐敗收入在后面力挺,限購對這些人是毫無約束力的。房產大佬們“高房價源于剛性需求支撐”的說法不過是一派胡言罷了,真正的剛性需求,是貪官們腐敗所得的洗錢需求,是非法收入的投資需求,是權貴官商勾結的利益輸送需求。老百姓普通的住房需求,支撐不起如此瘋狂的房市。左右房價的權力也許掌握在紀委手中。真正地加大反腐壓力,毫不留情地推進財產公示,才真正地扼住了房市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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