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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0 來源:21世紀經(jīng)濟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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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9日,中國央行副行長、外匯管理局局長易綱就“外匯管理和外匯儲備”問題表示“人們對中國存在外匯管制、強制結售匯的印象是不對的”,央行將保持人民幣在合理均衡水平上基本穩(wěn)定。 不久前,央行行長周小川將金融危機以來的人民幣“釘住美元”政策視作一項“特殊的政策”,他說,“這樣的政策遲早也有一個退出的問題。”另外,周小川將今年3%的CPI目標看作是“給資源價格改革提供了一定空間”。 鼓勵貨幣的貶值狀態(tài)以及提高通脹的空間,是后危機時代世界主流經(jīng)濟思想界所熱衷的。當英國的政府債務較高時,經(jīng)濟學家立即鼓勵英鎊貶值;石油風光不如從前,俄羅斯被動員盧布貶值;希臘的債務危機,則動員其快速脫離歐元區(qū),重新獲得貨幣主權,然后再實施一場貨幣大貶值……整個世界甚至進入了一種爭奪“外部需求”的戰(zhàn)爭狀態(tài)。 中國政府在危機時期調整了過去升值的策略,在2009年將人民幣釘在6.82水平,這一做法保護了中國出口商在“爭奪外部需求”方面的利益,支持中國勞動密集型產業(yè)的出口和就業(yè),同時中國龐大的經(jīng)濟刺激方案也大幅度刺激了進口,意味著“為中國之外的國家提供了較為旺盛的需求——尤其是大宗資源產品方面”,這宛如一個交換,來減弱對“人民幣釘住策略”的指責和更大規(guī)模的國際貿易保護。坦率地說,2009年“中國需求”對于國際社會和全球經(jīng)濟來說,是舉足輕重的。 但是,整個世界認為2010年中國不會像2009年那樣刺激經(jīng)濟,即使中國總理溫家寶在兩會期間表示中國將繼續(xù)延續(xù)寬松的財政和貨幣政策,外界還是普遍認為2009年中國的刺激經(jīng)濟的力度是一個“峰值”,接下來,力度將從“頂峰”緩慢下來。所以,外部世界要求中國通過擴大幣值購買力(人民幣升值)來提供更多的需求,同時降低中國商品在“爭奪世界需求”的競爭力,人民幣升值的政治壓力重新浮現(xiàn)。各種計算人民幣匯率低估的學術又開始興奮,例如美國經(jīng)濟學家西蒙·約翰遜2月25日在美國國會作證時表示人民幣低估20%-40%。 實際上,在資本項目管制下計算人民幣合理匯率水平都是不靠譜的,不能僅僅從經(jīng)常貿易存在順差就判斷出當前的匯率水平是低估的。就好比一個商店,進口的電動扶梯很寬敞,出口的門很小且需要盤查,商店內不得已人滿為患,但一些經(jīng)濟學家卻輕率地斷定該商店的商品正在打折。其實,只有資本項目管制的解除才能看清楚人民幣均衡匯率,因為資本項目賬戶可以反映中國居民利用不同國家資產價格差異(比如美國房地產比中國更有價值)來進行配置的情境,也許在目前6.82的水平上,經(jīng)常項目的順差可以被資本項目的逆差所抵消,于是該匯率水平就是一個自然的、均衡的、合理的水平。而失去資本項目的參考,單憑所謂的購買力平價理論、巴拉薩-薩繆爾森效用等簡單原則搗鼓出來的“人民幣低估”程度,都是難以服人的。不過,中國似乎將資本項目管制看作是“永遠安全的防火墻”,這一認識上的誤區(qū)將會通過“逐步的扭曲效用”作用到國內政策上,其最終的風險程度不比放開資本賬戶管制要小。 因此,盡管中國優(yōu)化了經(jīng)常項目的外匯管理,采取了“土耳其路線”,將強制結售匯逐漸變成“層次比例結售匯”、并過渡到全額意愿結售匯。但這一過程的主因和驅動力是人民幣升值預期下的博弈:出口商或者外匯指定銀行賺取美元之后它有動力迅速換成人民幣,他們是“強制結售匯”的愛好者,而央行則使他們必須拿著美元,盡可能地少兌人民幣給他們。也就是說,央行現(xiàn)在采取的是“強制不結售匯”,客觀效果上卻是過去的反面。 而“提高通脹的目標”不僅出現(xiàn)在中國央行表述里,世界其他央行都有類似的說辭。更可怕的是,IMF首席經(jīng)濟學家Olivier
Blanchard發(fā)表了所謂“低通脹目標不利于央行調控”的言論,他認為,過去央行都喜歡低通脹,這導致對應的利率水平也比較低,一旦發(fā)生經(jīng)濟危機,央行幾乎沒有多少削減利率的空間,最多削減到零利率,而這非常不過癮。 這種見解是非常不恰當?shù)摹Q胄行枰斫庾约旱穆氊煵皇菫榱恕皵U大拯救經(jīng)濟空間、顯示重要性”而寧愿造成正常時期的經(jīng)濟震蕩和較高的通脹感受。其實,資源價格改革在中性甚至緊縮貨幣下也可以完成,中國上世紀80年代不恰當?shù)摹皟r格闖關”就是建立在“通脹是潤滑劑”的見解上的,其實管住貨幣、放開市場、破除壟斷、弱化行政控制下照樣可以理順價格,而這也被中國的經(jīng)濟歷史所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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