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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1-19 作者:社論 來源:第一財經(jīng)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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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學近日推出的“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制度，一石激起千層浪。特別是在北大公布全國39所中學獲得2010年“中學校長實名推薦”資質(zhì)后，輿論爭議一片。教育部有關(guān)負責人近日表態(tài)，這是有益嘗試，鼓勵北大探索。
從初衷來說，北大此舉，的確是有益的探索。高考改革社會上已經(jīng)呼吁了很多年，“一考定終身”的弊端輿論也批判了很多年。在高考招生制度的改革上，教育界是需要更多具有探索性的舉措——即便這種舉措很可能帶來非議。
北大推出“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制，屬于增量改革，屬于自主招生的一種嘗試，是在現(xiàn)行的高考招生制度之外，對多樣化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探索。有探索比沒探索好，教育領域若沒有改革探索，就會變得沉寂。當下教育領域中的諸多問題，就更難以得到解決。
回顧這個制度的來源，可知并非北大的原創(chuàng)。最早的提議者，其實是浙江省杭州二中校長葉翠微。在葉校長看來，國內(nèi)一些辦學條件較好、生源質(zhì)量優(yōu)秀的中學，其校長可以以個人名義和自身信譽為擔保，向名校推薦優(yōu)秀學生。北大聽進了這個建議，并將之付諸實施。
可以說，作為中國最具標桿性的大學，北大此舉旨在探索一種自主招生選拔新模式，這種努力無疑值得肯定。而謂之新模式，也僅是指國內(nèi)而言，在國外很多國家，中學校長舉薦優(yōu)秀學生，其實已是尋常的事情。
同時，比之以往的保送制度，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制度有進步意義。眾所周知，以學校為單位向高校舉薦保送生，已經(jīng)歷了多年的實踐。保送制度的本義，同樣也是考慮到“一考定終身”的弊端，但在實踐中，不公平的問題較為突出，多年來為人詬病。
相比而言，實名推薦制度因為是校長具名推薦，如葉翠微校長所言，可以“自身信譽為擔保”，而多了一層保障。知名中學的校長多少算是一個地方、一個區(qū)域的社會賢達。也就是說，具有士紳色彩的教育界名流舉薦學生，不可能不顧及到自身信譽——在一定意義上，這便是守衛(wèi)舉薦公平的重要底線。一個教育者承擔著選材的重任，亦有自身的良知作為約束，從人性與道德的角度看，這是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制度可以進入實質(zhì)操作并有可能有所作為的重要保證。
當然，圍繞北大的改革探索，目前社會上（包括教育界內(nèi)部）出現(xiàn)的很多批評聲音也并非沒有道理。在當前的教育環(huán)境與社會生態(tài)之下，人們的確有理由擔憂，以人格化的制度，而非冷冰冰的考分，可能造成某些不公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國外成功的做法，移植到不同的社會環(huán)境里，淮橘為枳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這意味著，一個有著良好初衷的改革探索，如何不在實踐中變形、變味，關(guān)系到北大“中學校長實名推薦”制的成敗，也關(guān)系到未來可能更多的教育改革的成敗。每一個探索的成功，都是后來者的激勵；反之，每一個變形的探索，卻可能成為下一場改革的阻礙。
這也意味著，北大要推動自主招生的探索，沒有錯，但要的是有原則的自主。一方面，中學校長人選的確定，需要清晰的評選指標，校長推薦人選的確定，也要有清晰指標。依賴于相對成熟而完整的評價標準，而不僅僅是靠著某種感覺選人，至關(guān)重要。
同時，評選過程既要發(fā)揮校長及老師們的主動性，其過程又要努力彰顯透明的原則。北大已經(jīng)表態(tài)，要誠懇地接受公眾的監(jiān)督，這是一個善意而正確的態(tài)度。延伸開來，每一個有資格舉薦學生的校長，其舉薦過程也要接受公眾的監(jiān)督。作為高考招生模式探索的試驗者，校長們理應將舉薦權(quán)視為一種責任，而不只是看作為權(quán)力。北京四中校長劉長銘說得好，推就推怪才，沒有就不薦——這句話的背后，反映出的是寧缺毋濫的精神。
總之，人才的選拔注定難以有完美的模式，既要兼顧公平與效率，又不能成為“冰冷的指揮棒”，確實很難。這也正是高考招生制度改革之所以艱難的重要原因所在。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歡迎任何一種富有探索性質(zhì)的教育改革舉措，盡管探索會遇到挫折，會帶來風險，但總比無所作為來得好。但同時，要強調(diào)探索是在一定的前提與原則之下，否則，改革舉措的變味就難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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